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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北宋还没有建立之前,后周世宗柴荣最信任的人一个是武将赵匡胤,另一个则是宰相范质,只不过在柴荣死后第二年就发生了陈桥事变,赵匡胤建立北宋,范质对此也表示无可奈何,只能选择顺势加入北宋,而他的职位依旧是宰相。
赵匡胤在兵变回到京师之后,便带着王溥、魏仁浦来见范质,此时的范质正在吃饭,赵匡胤一见他便流泪诉说自己被众人拥戴逼迫的不得已,范质以昔日先帝对他就像亲人一样,如今先帝尸骨未寒却要谋反来指责赵匡胤。
但在大势所趋之下,范质也只好准备举行禅让之礼,只是他提出了一个要求,既然接受了禅让,就要如同侍奉母亲一样侍奉如今的太后,把幼帝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,赵匡胤挥泪许诺。
范质为这次的宽容付出了代价,一直以来都忍受着良心的谴责,尽管他还是那个宰相,尽管不是他取代了后周,但他却辜负了柴荣临终前的重托,没能助幼帝治理国家,反而效力于新的政权。甚至范质都不敢把事情做得太满,就因为后周皇室离他关系最近,他害怕如今的朝廷猜忌他们,所以才会在行事上有所顾虑,毕竟经历过五个朝代的他,类似的事情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。
从范质后来的一系列表现中,可以看出他一直都没能放下自己的心结,在担任宋朝宰相的这么多年里,一直都清正廉洁,所得的那些俸禄赏赐,全都送给了穷苦之人,就是希望能够得到精神上的救赎。虽身居宰相之位,范质平时吃得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家吃得好,平日里也是穿着粗布衣服,可以说范质在北宋时期,在奉公克己上已经是达到了一种极其苛刻的程度。
范质在早期对赵匡胤并不忠心,他所做的无非是想要保住柴氏一脉,但后来他也被赵匡胤的仁心所打动,所作所为才是真心为了宋朝。范质在职期间唯一一次发怒,是在有人想要铲除柴氏一脉以绝后患之时。
后来范质病逝,家中没有一点积蓄,赵匡胤之前不久才嘉奖给他的赏赐,也被范质拿去送给了孤贫百姓,本来赵匡胤还想为范质亲自撰写碑文,但却从范质儿子范昱那里得知了范质的遗言。范质临终前说不要朝廷的谥号,也不要在坟前墓碑上刻碑文,赵匡胤听后便在悲痛之下罢朝。可见范质至死也没能有一刻解脱,实乃两朝贤相,一代忠臣。
赵匡胤为了完成之前自己对范质的承诺,便挖了一块石碑放在太庙里告诫后人。此碑只有新天子即位时才能启封太庙默诵,其余人皆不知碑上所刻誓词。
碑上刻有三行誓词:一是柴氏后代有罪不能加刑,就算是谋逆罪,也最多将其在狱中赐死;二是不能杀士大夫,及上书言事者;三是子孙有违此誓者,天必殛之。
这碑文也让宋朝文人的地位奇高,文化空前繁盛。后来宋太宗赵光义这么评价范质,说“宰辅中能循规矩、慎名器、持廉洁,无出质之右者,但欠世宗一死,为可惜尔。”过去人重名节,范质当时没有杀身成仁,反而为了保全柴氏一脉效力于乱臣贼子,这是他范质可惜的地方。